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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衡水:一曲《入阵》不忍听 岂独冤屈是兰陵

高肃,名孝瓘,字长恭,渤海蓧县(今河北省景县)人,北齐高祖神武皇帝高欢之孙,世宗文襄皇帝高澄之子,中国古代四大美男子之一。乾明元年(560年),因高肃被封为徐州兰陵郡王,世称兰陵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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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书记载,兰陵王“才武而面美”“白类美妇人”,以至于需要带上面目狰狞的面具遮面立威。公元564年,北周宇文护联合突厥对北齐发动进攻,北齐重镇洛阳被北周十万大军团团围困,北齐皇帝高湛急忙调集军队前去解围,先派出兰陵王高肃、大将军斛律光,后又调派太师段韶与之会师。会师后,北齐以高肃为中军居高临下以待周军,周军前队是步卒,于是踊跃上山。段韶用计,且战且走,将周兵引至深谷,始命各军下马奋击,周军霎时瓦解,或坠崖,或投溪,伤毙无数。高肃领五百骑士,左冲右突,来到洛阳城下围栅,城上人不识是谁。直到兰陵王卸下甲胄,摘下面具,城内才派弓弩手数百名来接应,这样里应外合,大败北周,这场战役史称“邙山大捷”。战役胜利后,武士们手舞足蹈,歌唱兰陵王,谱成《兰陵王入阵曲》。

“邙山大捷”后,皇帝高湛为表彰其功劳,为兰陵王买来美妾20人,可他“唯受其一”,因为害怕太过张扬、遭人嫉妒。在出任司州牧、青瀛二州刺史等地方官时,他“颇受财货”,也是想假借“贪财”的坏名声自毁形象,以免自己“威声太重”而功高震主。然而,无论兰陵王如何谨慎小心,仍不能消除后主高纬对他的猜忌。高纬与兰陵王谈及“邙山之捷”时,故作关切地问道:“入阵太深,失利悔无所及”,兰陵王一听,深受感动,说:“家事亲切,不觉遂然”。这句表忠心的话却触到了高纬的忌讳。高纬开始猜忌兰陵王想把“国事”变成“家事”,取而代之。

武平四年(公元573年)五月的一天,高纬派使者看望高肃,送来的礼物竟是一杯毒酒。兰陵王悲愤至极,对自己的爱妃郑氏说:“我忠以事上,何辜于天,而遭鸩也!”郑妃劝他说:“何不求见天颜?”郑妃以为可能只是兄弟之间的一场误会,只要高肃向皇帝求情,就可能讨回性命。而兰陵王自己心里明白,向后主高纬讨个说法根本没用。一年前,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重臣老将斛律光,不也是无辜被引诱入宫,用弓弦残忍勒死的吗。万念俱灰的兰陵王,扔下一句“天颜何由可见”,遂将鸩酒一饮而尽。其时,兰陵王仅33岁,死后被安葬在都城邺(今河北省邯郸市磁县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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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雅乐《兰陵王入阵曲》

作为领兵打仗的将军,兰陵王不怕辛苦,“躬勤细事,每得甘美,虽一瓜数果,必与将士共之”,因此深受大家爱戴。他遇害后,朝野上下愤愤不平,歌颂他的《兰陵王入阵曲》广为传唱,经久不衰。此曲悲壮雄浑,古朴悠扬,隋朝列为宫廷舞曲。到了隋代末年,群雄并起,秦王李世民作战英勇,屡破敌阵,部下将士将《兰陵王入阵曲》改为《秦王入阵曲》,深受李世民的喜爱。唐立国后,《秦王入阵曲》成为贞观年间的宫廷乐舞。到了开元天宝年间,玄宗李隆基认为《兰陵王入阵曲》不是所谓“正声”,下令从宫廷舞曲中删除,使《兰陵王入阵曲》仅仅作为教坊曲牌流传下来,而本来意义上的《兰陵王入阵曲》却在我国失传了。

唐代与日本交流频繁,《兰陵王入阵曲》传到了日本。据有关部门考证,公元749年,奈良王朝高野姬天皇,诏令舞蹈家尾张滨主在宫中表演《兰陵王入阵曲》。此后,这首舞曲从日本宫廷走向民间,并很快传播开来。日本古代五月初五赛马会、七月初七相扑节会、射箭大赛等庆祝胜利的大会,都要反复演奏这个曲目。时至今日,《兰陵王入阵曲》仍是日本一个重要的独舞表演节目。日本古典《乐舞》一书的封面和第一章所载都是《兰陵王入阵曲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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